孔子在论语中的境界 孔子论语深度解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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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翻译】

【杨伯峻】孔子谈到季氏，说，“他用六十四人在自己的庭院中奏乐舞蹈，这样的事他都忍心去做，还有什么事情不可狠心做出来呢？”

【李泽厚】孔子评论季氏说：“在自己的庭院居然表演天子享用的舞蹈。如果这可以容忍，那还有什么不能容忍？”

【钱 穆】季孙氏在他家庙的庭中使用了周天子八八六十四人的舞蹈行列，孔子说：“这等事，他都忍心做，什麼事他不忍心做呀！”

【夜辰心得】

南师在《论语别裁》里给串了一下。他说，第一篇《学而》，是个人求学的宗旨；第二篇《为政》，也就是为学的外用；第三篇是把个人的内圣为学，乃至于外用的为政，综合起来的文化精神，放在《八佾》篇中。

这么看，挺有逻辑性，一要为学，二要为政，三要为礼。

《八佾》开篇，孔夫子评价了个事。他说季氏“八佾舞于庭，是可忍也，孰不可忍也。”

八佾，是周代天子用的舞乐。佾，是指行列。八佾，八行八列，八八六十四人。以此推，六佾，诸侯可用；四佾，卿大夫可用；二佾，士可用。季氏是正卿，依礼，只能用四佾。

孔夫子就此事，表达了自己的观点“是可忍也，孰不可忍也。”这句话耳熟能详，古代小说、电视剧里常用，一般指：这要是能忍，还有什么忍不了的。意思是忍无可忍，无须再忍。这是一种解释，孔夫子就这种僭越礼制的现象，表达自己的愤怒之情。南师说，这与孔夫子“温良恭俭让”的气质形象不符。

另一种解释，忍，当忍心讲。孔夫子知道这事，评价了一句，季孙这样违礼的事都忍心做出来，还有什么事不忍心做的。这个语境，表现的是孔夫子的预知能力。从僭越礼制这事，可以推测出季氏夺权专政的野心膨胀，叛变造反是迟早的事，这也是鲁国祸乱的源头。这与前面的子张问“十世可知也”呼应起来，夫子观礼坏，则知国必乱。这个解释也挺妙。

钟博士说，对这个事，明代李卓吾评价了一句“季氏要哭”。季氏把持朝政，牛气冲天，怎么会哭呢？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曾说：“神欲使之灭亡，必先使之疯狂”。凡夫看到的是人的疯狂，圣贤看到的则是人的灭亡。季氏看似坐在台上欣赏着八佾之舞，可这因之下的果，却是刀下亡魂、身首异处。

“季氏要哭”，实乃警钟。以此观人，更要观己。人这一生，因果不虚，须种善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