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恺之穿越时空图 顾恺之生日坐标

陌小莫2022-07-09 20:58:08情感2184

有好奇心重的问他:“顾恺之,你吃甘蔗的方法怎么跟别人不一样?是个什么道理?”顾恺之眨眨眼,慢条斯理地说:“从尾到头,越吃越甜,这叫——渐入佳境。”我小时候初读这典故,心思都在分辨甘蔗的头尾上,长大后重读,觉得顾恺之这个人,很有点意思。他是东晋人,字长康,小字虎头,因此又有人叫他“顾虎头”。我很喜欢这个小字,读来有股憨气,和顾恺之的性格很是合衬。人家说他有“三绝”:画绝、才绝、痴绝。

画绝自不必说,《女史箴图》《洛神赋图》《列女仁智图》举世闻名,笔法连绵,如春蚕吐丝,但又不觉沉重密繁,反而飘飘若云,形神兼备;笔下《论画》《魏晋胜流画赞》《画云台山记》三则,是中国现存较早,比较完整的画论著作,见解精辟;顾恺之还是第一个提出“传神论”的人,认为画人物时可以不求形似,但一定要有“神”。这些对后世人物画、山水画的影响都很大。

才绝,顾恺之写文,观察入微,高奇精细。譬如有一则《冰赋》,所存句子不多,但管中窥豹,可见精妙。其中“义刚有折,照壶则虚....转若惊电,照若澄月,积如累空,泮若堕节”几句,将结水成冰的“灵化”, 冰的色、形、质表现得淋漓尽致,澄彻空明,晶莹湛湛。

桓温幕僚

至于痴绝,是说他顾恺之迟钝讷讷,却又十分骄矜自大。东晋权臣桓温不以为然,说:“顾恺之这个人,痴黠各半,痴自然是痴,但聪明也是真聪明,两厢合在一块儿,恰正好!”——这大约是对顾恺之最贴心知己的评价了。顾恺之十九岁时就入了桓温军府。那是兴宁二年(公元364年),顾恺之刚在建康(今江苏南京)瓦棺寺画了著名的《维摩诘》壁画,光彩耀耀,名动一时。桓温当然也听说了这件事,很为顾恺之才气倾倒,便请他到自己府上做了大司马参军。

不多久便是秋天,桓温在江津(今湖北江陵县南)设宴,见天光渐落,晚霞铺陈,突然就起了兴致,问在座众人:“大家看看远处的江陵城,有什么感受?说得好的,有赏。”顾恺之不假思索,脱口而出:“遥望城层,丹楼如霞”,短短八字,块垒勾画,将那彤彤一片的难得景致呈现眼前。桓温立刻赐了他两个婢女。九年后,桓温去世,顾恺之极其伤心,跑到坟头赋诗,“山崩溟海竭,鱼鸟将何依”! 山崩地裂,海水枯竭,鱼鸟再没有可以栖息依凭的地方了。人家见他伤心,又不晓得他到底多伤心,便问:“顾恺之,你这样看重桓公,还到他坟头写诗怀念,那你哭了没有?”顾恺之眼睛一红,老实回答:“鼻如广莫长风,眼如悬河决溜”——眼泪跟大河决堤似的止不住,鼻子扇息,跟北方大漠冬天刮风似的呜呜作响!这样的深情吊唁,换了别人,其实不算特别出奇。古往今来的悼亡,比顾恺之激动的,多得是。只是若主角换成顾恺之和桓温,就有些别样意味了。桓温是东晋中期炙手可热的权臣,深为朝廷忌惮,在暮年更是起了谋逆之心,屡次上表催促朝廷给自己加九锡,打算篡位。这事被他的政敌谢安等人一拖再拖,终于不了了之,桓温含恨去世,他手下的幕僚或者不再过问世事,或者改站谢安一方,唯有顾恺之,明目张胆上坟不说,还写下“山崩溟海竭,鱼鸟将何依”这样的诗文,叫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与痴情。他大概就是这样拧的人,喜欢就是真喜欢,人家再不爱,他也喜欢;讨厌呢也是真讨厌,天下人都说好,他也要一脸厌弃地对着干。就像谢安,他是桓温政敌,从某种程度上说,桓温“壮志未酬”,就是因为有谢安“从中作梗”。所以就算后来谢安位高权重,声名响亮,许多士人都要看他脸色行事,顾恺之也是不屑,且从来不顾忌将这些不屑表达出来。

谢安谢安

譬如当时士人间很流行作“洛下书生咏”。因谢安有鼻炎,说话时总带几分鼻音,大家赞他音色风雅,纷纷学他,学不像的,还要掩鼻,人为制造这音色重浊的雅声。有人好事,明明知道顾恺之看不惯谢安,还偏请他学一学这洛下书生咏。顾恺之翻个白眼,嘴巴一撇:“我干嘛要学这样的老婢声?!”字面上的说法,老婢是指年老女仆,可意思再深,就是骂人话了。

后世说魏晋南北朝,都说名士风流,特立独行,蔑视礼法,但细读史册,从众者不知道有多少,很多人都是把“标新立异”当做一种风潮,貌似个性突出罢了。像顾恺之这样喜桓温,厌谢安,不管世人风评如何,我心中自有论断的纯粹,依然少有。而桓温说顾恺之 “痴黠各半”,也是这样虽历经世事,依然怀抱赤子之心的难得吧。

虎头痴绝

这赤子在当时闹的笑话可不少。桓温的儿子桓玄有次逗他,凑近顾恺之耳旁,神神秘秘地说:“你知道为什么夏天时总听见蝉叫,看不见蝉么?因为他们有这个。”说着,递了片细长柳叶过来,声音放得更低了:“蝉翳叶!蝉只要爬上去,立马和叶子融为一体,所以咱们根本找不到它在哪儿。”

桓玄一本正经:“要是人把这叶子放在自己前面,别人就看不到他了。我好不容易才得了一片,专程过来送你,怎么样,够意思吧?”顾恺之眼睛发亮,将叶子拿过来挡住了自己的脸。桓玄只作法术生效,再看不见他,迷茫地四处张望,问:“顾恺之?顾恺之?你在哪儿?”顾恺之大乐,觉得自己真是拿了个宝器,回家后便将这柳叶子郑重珍藏起来。还有一次,他跟谢瞻在月下咏诗。两人坐的远,顾恺之每吟咏一次,谢瞻便远远儿地赞他一回。顾恺之得到鼓励,越发精神,也不管现在已经夜半时分,人要睡觉,越念越大声了。眼见月亮高悬,清辉明彻,谢瞻眼皮越来越重,到底扛不住了,又不好打搅顾恺之雅兴,便偷偷叫了个捶脚人代替自己,继续称赞顾恺之——反正隔得远,看不见!顾恺之果然没发觉什么异常,以为隔屋子坐的仍是谢瞻,兴致勃勃地念了整个通宵。再后来他作殷仲堪的参军,有一回放假回家,殷仲堪借他布帆船,顺流直下,速度快些。没想到行至半路,到一个叫“破冢”的地方时,狂风骤起,很多东西都摧刮损坏了。顾恺之检点一圈儿,高高兴兴地给殷仲堪写信报告:这地方叫“破冢”,没想到我这回遇险,果然破冢而出(死里逃生)!不过,你放心,行人安稳,布帆无恙!

扫描二维码推送至手机访问。

版权声明:本文由虾皮情感网发布,如需转载请注明出处。

本文链接:https://xiopi.com/article/13288.html

标签: 顾恺之
分享给朋友:

发表评论

访客

◎欢迎参与讨论,请在这里发表您的看法和观点。